从《一出好戏》谈反乌托邦:世界尽头与冷酷仙境

qq_Sunny79

2019-11-14 18:14:31 16740.003

根据《失明症漫记》改编的电影《盲流感》

最终这个封闭环境(精神病院)中建立的强权统治,被反抗者们以一种「流血革命」的方式推翻了。这些被关押者重获自由。可是,失去抗争意义后的自由轻如鸿毛,外面的世界并不比精神病院好多少,文明的大厦已倾,每个人都战战兢兢,惶惑不安。

当唯一没有失明的医生妻子来到教堂时,她发现所有的神像都被蒙上了眼睛,连救赎的象征也不再被信任。这个消息在盲人之中造成了不小的混乱,仿若尼采说着「上帝已死」的时代,信仰崩塌。只不过在杜撰的小说里人们人们因为失明症的肆虐而失明,在尼采的时代,人们在心灵上失明。萨拉马戈在书中写了这么一段对话:

「外面的世界怎么样,戴黑眼罩的老人问;医生的妻子回答说,外边和里边没有区别,这里和那里都一样,少数人和多数人也都一样,我们的现在和未来没有区别;人们呢,人们怎么样,戴墨镜的姑娘问;像幽灵一样,成为幽灵大概就是这样,确信生命存在,因为四个感觉器官这样告诉他们,但他们看不见它。」

根据《失明症漫记》改编的电影《盲流感》

现在和未来没有区别,因为人性从来都是一尘不变的。加缪的小说《鼠疫》描绘过同样的情形,鼠疫下的城市阿赫兰,如同失明症横行的世界。社会结构的混乱与失序,仅仅只需要一场失明症,一场鼠疫。但与加缪的存在主义式的乐观不同,萨拉马戈是悲观的,他认为虽然自己生活得很好,但这个世界却不好,残忍是人类的发明。

这个世界总体而言还是朝向熵增的方向往前进。《失明症漫记》提供了一种反乌托邦的文本类型,《汉江怪物》,《流感》,《釜山行》,《雪国列车》等电影的剧本策略,和它异曲同工:把人置于绝境,而后考量人性。

电影《流感》

这类反乌托邦的文本架空了一部分现实,对人类社会进行了某种极端实验。它与任何人经历的世界都不像,却又很像。它在我们的真实世界背后隐现,似乎预兆着我们的未来。从这个意义上来说,《一出好戏》与《蝇王》、《失明症漫记》、《复明症漫记》、《一九八四》、《动物庄园》等,共同构筑了某种寓言。

来源:豆瓣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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